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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前预嘱”主要包含的五个方面,洪晃“善始善终”演讲全文

大家好,我是洪晃,我今天的题目叫“善始善终”。

这个话题,我觉得跟我们整个的大题目:逆生的力量,非常地贴切。请大家原谅,要我今天大逆不道地跟大家谈一谈“死亡”这件事。

我知道,在我们的文化里谈“死亡”真的不是一件应该做的事。我们会回避这个题目,我们的主流文化告诉我们:当我们晚辈碰见长辈处在临终的时刻,一定要孝顺。而我们对孝顺的理解就是:要尽量延长他们的生命。古代的时候,我们看见皇帝就管他叫万岁爷,但是没有一个皇帝真的活到了一万岁,所以我们的文化其实是回避谈死亡的。但是有的时候我们规划人生,是需要从人生的终点开始往回规划的。比如,小布什在他父亲的葬礼上说,他父亲规划人生的时候说过一句话:“最好在壮年死去,越晚越好。”

有好多人不知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实际上老布什想表达的是:“我死的时候,一定还要有我壮年时的心态。”他还真是做到了这一点。在老布什80多岁的时候,他还玩了飞摩托艇,在海上开着倍儿快,然后他保镖在后面紧追着;90多岁还要玩跳伞,把他的家人都快吓死了,但是老头子自己没事。

所以我今天到这里来跟大家谈“死”,实际上是代表了我和我的一个朋友——罗点点,一起参加的一个组织,这个组织也是罗点点发起的,叫作生前预嘱。生前预嘱,就是让大家规划自己的死亡,让我们为自己规划一个有尊严的死,而且是最少痛苦的死。我们想让大家知道:在中国,这两个都是可以实现的。因为我们中国现在,有临终关怀的医院,也有让你减少死亡痛苦的各式各样治疗办法。所以我们想把这个大家不太愿意说的事情提到日程上,来逆向地规划一下我们的人生、说一下我们想怎么“死”。我们认为:尊严是人生最重要的一件事,而死亡本身也是需要尊严的,是每一个人尊严的最后一次表白平常我们大家都可以活得人模狗样的,但是如果最后死的时候人没有尊严,在中国这是个什么说法呢?叫作不得好死。这绝对不是我们期望的一个终点。

其实不光是人类,就是动物,它们也有对死亡的尊严。比如大象,在非洲有这样一个传说的地方,叫做大象墓地。它是一只大象到了一定年龄,会自动脱离自己的群族而去到的静静等待死亡的地方。这是大象的“尊严死”。我还喜欢一个关于“尊严死”的故事是法国前总统力特朗的故事:力特朗是特别浪漫的法国男人,他有自己的家庭,还有一个情妇。在知道自己是癌症晚期之后,他先带着自己的家庭去埃及转了一圈,然后又带着自己的情妇和私生女在法国南部度假了一圈,之后回到自己巴黎的公寓,跟他的大夫说停止一切治疗,两周后非常有尊严地在自己的公寓里死去。

所以,我们成立这个生前预嘱协会,也是为了让我们中国人知道:我们可以去规划自己的死亡,我们没有必要回避这个话题,我们只要知道:我们自己想怎么死去。我们回答了这个问题,我们就知道我们该怎么活。

请允许我在这里为我们协会做一点软宣:生前预嘱协会是一个非营利组织,我们不收取任何会费,也没有设置任何门槛,欢迎所有人加入。我们会举行各式各样的讲座还有论坛,让大家能够公开地在一起讨论死亡的问题。我们也希望能够帮助大家规划好这个问题:我自己想如何死去。其实规划死亡对中国人来说,不是一个特别容易的事情。而我们协会实际上已经把这个问题做得很简单了,你只需要回答五个问题。我们把这五个问题叫作“我的五个愿望”。那么今天,我就在这里和大家分享一下我的“五个愿望”,分享一下我是怎么规划我的死亡的。

我们要回答的第一个问题是:“我要什么样的医疗服务?”。我的选择是:我坚决不要那种低效能、高痛苦的医疗服务。其实当人快要死亡的时候,会有一种求生欲:我们会尽最大的努力去延长自己的生命。但是我们知道,死是不可避免的。

对我而言,我的生前预嘱是:我不希望在我的生命只剩下六个月甚至只有三个月的时候,大部分的时间还是在痛苦中度过。我希望我能高高兴兴地该干什么干什么,最好能没有痛苦地把我最后想做的一点事给做完。我有一个朋友非常牛,她患了一种慢性病,每周都要去两次医院,给她的家人也带来了很大的负担。所以当医生告诉她,她的生命只剩下几个月的时候,她决定把丈夫骗去伦敦出差,自己一个人和闺蜜约定好:谁都不能说。然后两个人就去干了所有违背她医嘱的事:不能喝酒、不能吃海鲜、不能干这个不能干那个。

她花一个礼拜的时间,把这些患病的二十多年里不能做的事全做了,彻底地享受了一次人生。

最后,她把自己送到了临终关怀的医院里,安静的、在她丈夫还没有从伦敦出差回来的时候死去了。

她很牛在于,她把这一切都策划好了。我觉得死亡不是一个特别悲伤的事情,虽然听着这个现场音乐会觉得悲伤,但是你们看我今天穿的这条裙子一点也不显得悲伤。我想我们今天不要这么悲伤地看待死亡,因为我们大家不可避免会经历死亡这件事。我的朋友是这么对待死亡的,我很佩服她。但是我觉得我不可能做到这么牛,我绝对不可能不跟我亲人告别,然后就这么走掉。我觉得她是规划了的、而且很好地规划了的,减轻了自己的负担,像一头大象减轻了自己家人的负担一样。

我们第二个问题:“我希望使用还是不使用生命支持治疗?”

什么叫生命支持治疗?直观来说就是插很多管子。比如你已经昏迷了,要不要人工维持生命。当然我的答案是“不要”,因为我当然拒绝一个植物人。在我没有什么恢复机遇,或者恢复机遇很低的昏迷状况下,我不希望有人去维持我的生命。但是,中国晚一辈遇到最大的问题就是 “孝顺” 两个字,没有人真的敢去做这个决定:不去维持长辈的生命。尤其是在长辈昏迷的状况下。

如果说这是因为文化而去维持一个长辈的生命,我是可以理解的,但是还有一种理由我想请大家想一想:当一家之主临终的时刻,我们很多时候想把这个生命维持下来,有可能是因为既得利益。 这个时候,我希望大家反省一下:这个公不公平?合不合适?第一,我们有没有尊重临终长辈他自己的生前预嘱,他希望这样吗?这样是不是给他带来了更多的痛苦?第二的话,当你去做这件事情的时候,你不仅会耗尽自己家里的财富,你还在浪费社会的财富。也就是说我们非常稀缺的医疗资源在做无效的工作。这是我的第二点想法。

第三个问题:“我希望别人怎么对待我?”

当你临终的时候,你希望别人怎么对待你。我给自己规划的死亡场景是特别美剧的场景,我希望我躺在自己的床上,不希望在医院里。我希望我的家人、亲朋好友都可以在身边,我可以跟他们一一告别、可以讲最后一个笑话、可以一起说笑,这好像是所有参加我们协会的人在填表的时候都会填的一个场景。但是有一件事情很有意思,有一次一位女士填了这一条之后,第二天又回来,说:“我还要加一点。”我说:“你要加哪一条?”她说:“第三条,就是‘我要在家里死亡’的那一条。” 我说:“你可以随便加。”然后她在一条后面加了一个括号:当然最后我还是听我儿子的。我想说,在我们的概念中有很多这种意识让我们不去为自己的“善后”,或者善始善终的“善终”做任何决定。

第四个问题:“我想让我的家人知道什么?”

这一条实际上就是说,你要告诉你的家人你死了以后,你想让他们怎么处理你的死亡。我的答复是:我想接着“晃”,所以拜托把我火化了,然后把我洒到海上,这样我才能接着“晃”。你把我埋土里,我就“晃”不起来了,是吧?我呢,特别希望少一点仪式。

因为我参加过很多西方葬礼,我觉得很搞笑的是葬礼一定要请一顿丰盛的午餐,而这顿午餐死者肯定是无法参加了的。所以经常会有人说:“你看你的亲朋好友全来到的那顿午餐,肯定就是你不在的那一顿。”我觉得这有点讽刺,大家要想在一起玩儿的话,还是在我活着的时候一块做午餐比较好。别等我死了才有这样一顿午餐。所以我不想有这些仪式,我觉得我没有追悼会是没关系的。

最后一个问题,是你要问自己的:“我希望谁帮助我?”

这个“谁帮助我”是什么意思呢?它是说,你希望谁帮助你去执行这个生前预嘱。因为到你临终的时候,你身边的人可能会很混乱,家属啊大家啊,都有意见。得有一个人站出来说:“我知道他的临终预嘱,他是这么样想的,所以请大家还是尊重病人自己的想法。”我现在不想把最后希望谁帮助我说出来,因为我觉得现在把这个名点出来,会给人家太大压力。而且肯定会挨骂,人家会说:“你说你给我点好事干行不行?非给我这么一档差事。”所以我先这一条暂时不公布。

这些就是我对自己死亡的规划。我觉得逆向的力量就是,在你规划了你的死亡之后,你会有一种轻松感:你知道你要怎么样活着。因为只有你活的好,你才会死的好。我加入《生前预嘱》这个协会,并不是因为我怕死,而是我是真的怕死不好。好多人说我活得挺潇洒的,所以我觉得我要是死了,肯定要是一个潇洒的鬼。不然的话,就不能叫善始善终了。谢谢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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